絮娘(古风,NPH)_第二百五十四回 荣辱千端黄粱一梦,浮沉万态凤鸟成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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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四回 荣辱千端黄粱一梦,浮沉万态凤鸟成行 (第2/2页)

立刻扑上来,擒住徐宏煊和窦迁,将二人五花大绑。

    “东窗事发”,证据确凿,徐宏煊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拼命回忆这些日子出入寝宫的亲信,列出一个名单,央请宗人府详查。

    可其中的大多数人,早在半个月前跟着蒋星淳出征,剩下的两个,一个于当晚离奇暴毙,另一个不知所踪。

    徐元景怒火攻心,听不进儿子的辩解,对他失望透顶。

    禁卫军搜检皇子府时,又查出许多徐宏煊和窦迁往来的书信,这会儿全都呈递上来,其中不乏不恭不敬之语,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吃了两枚龙虎丹,搂着贞贵妃干了一夜,到得天亮时分,看着小皇子玉雪可爱的脸,听他在乳娘的提醒下磕磕绊绊地背完一整首诗,终于闭上眼睛,做出裁决——

    大皇子徐宏煊不忠不孝,图谋不轨,毫无悔过之心,即刻贬为庶人,黥面,圈禁于静心苑,非死不得出;常侍窦迁与皇子勾结,大逆不道,赐盖帛之刑,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徐元景生性温和,鲜少动用极刑。

    可登基以来层出不穷的麻烦和持续服用的药物,渐渐改变了他的性情,亲生儿子的背叛令他更加疑神疑鬼。

    他隐隐觉得,如果不用雷霆手段了结这件事,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窦迁出现。

    徐元景思索片刻,召来蒋星渊,狐疑地打量了他许久,问道:“窦迁不是你干爹吗?他的事,你知不知情?”

    “奴才毫不知情。”蒋星渊战战兢兢地伏地叩头,“奴才之所以拜窦公公做干爹,一是受了他的提携,心中感念,二是觉得他年迈体衰,有些可怜。奴才平日里既要伺候万岁爷和贵妃娘娘,又担着许多琐事,根本没有时间往他那里去,更不曾听他露出半句口风,求万岁爷明察。”

    “朕也想相信你。”徐元景身上药效未退,仍有些燥热,脸上浮着两团不正常的潮红,“这样吧,你大义灭亲,送他上路,证明自己的清白,也让朕瞧瞧你的忠心。”

    蒋星渊肩膀一颤,似乎极是为难,在冰冷的金砖上跪了许久,方才低低应道:“是,奴才领命。”

    却说徐宏煊贵为龙子凤孙,受了天大的冤屈,竟百口莫辩,俊美无俦的脸上刺了一个“逆”字,涂满墨汁,变得丑陋非常。

    他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太监押进静心苑,捂着鲜血横流的脸疼得死去活来,鼓起勇气打了盆井水,往里面看了一眼,立刻大叫着跌坐在地。

    容貌被毁,就算冤情得以洗脱,他也与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彻底无缘了。

    功名利禄皆幻景,是非成败转头空。

    他万念俱灰,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徐宏煊不吃也不喝,一连躺了好几天,瘦得形销骨立,眼窝深深凹陷下去,再无往日里风流倜傥的神采。

    在静心苑当差的宫人不多,看他失势,也不肯尽心服侍,每日拖拖拉拉地送来三顿滋味寡淡的饭菜,隔一日刷一次马桶,其余时间便躲在屋子里赌钱,懒得管他的死活。

    就在徐宏煊强撑着身子坐起,打算一根腰带了结自己的性命时,忽听“吱呀”一声门响。

    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提着个食盒进来,乌黑的头发挽成个家常发髻,用一支光秃秃的木簪固定,不施粉黛,双目含情,颜色素淡的衫子衬得她有如出水芙蓉一般,说不出的纯净清洁。

    徐宏煊下意识以手遮面,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嚎叫。

    “出去!快出去!”他嚎得撕心裂肺,眼泪不听使唤地滚落脸颊,蛰得已经流脓的刺青一阵阵作痛。

    “殿下……”蒋姝也跟着落泪,快步走上前,柔顺地跪在他脚边,捧着他的手贴在柔嫩的玉脸上,美目中充斥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殿下,是我,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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