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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第2/5页)
李涯看了秦雪的手一眼,说:「你还勾不勾手?」 「勾。」秦雪笑瞇眼,拉出李涯口袋里的左手,扣上小指,并在拇指上按下一印。「我忘了你也得提醒我,李大哥。」 「你这话和刚才说得不一样啊......」李涯口袋震了震,他松开在秦雪上的手,接起手机,那头是洪阳打来的,声音大得连秦雪也听见。说,刘紫承刚才突然昏过去了,唇色发白,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店里祇他一人——要李涯他们快回来。 「叫车了没有?」 「叫车?......对!我先叫车!」洪阳说完立刻掛了电话。 他俩回到店里,灯全暗着,没见到半个人。靠近窗边的木头长桌上,半杯咖啡翻倒在桌面没有擦拭;椅背附近一个高脚檯座的花瓶摔到地上,散落一地白瓷碎片,里头的万年青和水涂开一地,黑灰的石砖地板沁了水显得更深。 李涯边喊着洪阳,边往店后走去,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洪阳的声音喊他们上去。 狭窄老旧的木梯和门帘后,刘紫承侧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扯紧了洪阳在床边的手;眉头紧蹙,偶尔微微睁开眼一个深呼吸,又继续颤抖。洪阳眼眶泛红,抬起手背抹过脸,对楼梯口的李涯说:「他以前就常胃痛,但我是第一次看到他痛昏,现在还是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才好?」 「先别慌,想想你在急诊室是怎么做的?」李涯说。 洪阳东张西望,脖子一片红,说:「我不知道......」 「通知他家人了吗?」 洪阳一下子睁大眼,「还、还没有......」忙着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才按了两个键,救护车的声音接近;手机摔到地上,塞回衣服后,他立刻抱起刘紫承,挤开李涯和秦雪,衝下楼。 ??? 「喂,我是很不能信的人吗?」 洪阳翘了通识,跑到李涯的课堂上来。李涯同他说过,这堂是营养学分,要是有事,这个时间找他没问题。而洪阳的找法便是在上课前的教室里找到李涯,站在桌前,劈头就问。 「你甚么毛病?」李涯说。 「你能治吗?」洪阳边说边揩去眼角的污垢,并指指门外。 李涯耸耸肩,揹起书袋,搭上洪阳的肩拍拍,和他向外头走去。 接近三月,山上仍是不时笼罩着雾气,连十步之遥的行人都彷彿隔层白纱;他俩商量好到学生餐厅地下一楼去,早晨比较没甚么人。 洪阳买了罐黑咖啡扔给李涯,自己则是拿铁;选了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十点不到,给学生吃中饭专用的桌椅零零散散坐没几个人。 「后来那白子怎么样了?」洪阳一口气喝掉半瓶。 「他还住在我家,看起来满稳定的;不过事情毕竟是在学校发生的,那边就先给他请假了。我还没和校方详说,之后再想想怎么办吧,这种事无论如何是非告诉乃论。」 「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不知道,你很八卦耶。」李涯扭开咖啡瓶盖,说:「管管自己吧,你想说甚么?」 洪阳愣愣,看向窗外,说了句「咦,下雨了耶。」乾掉剩下的饮料,吐出一大口气,咂咂嘴,这才说,昨天送刘紫承进医院后,没两下就让赶回家了,明明要住院,也不肯让他久留,祇交代他联络meimei刘紫妍到医院;还要等准许才能探望。这是不是在说他不可靠? 李涯哼笑一声:「你昨天是还挺不可靠的。」 洪阳没说话,拿起手上的玻璃瓶摔到垃圾桶,踱着慢步再走回来坐下。 「你又一夜没睡对吧?和上次披头散发的样子有得比。」 洪阳拨拨头发,点点头,两手撑在桌面盯着李涯的黑咖啡。 「他怕你紧张才不让你跟的,你还要上课,他不是最盯你唸书了?」 「但是......」 「别但是了,冷静点。他答应会跟你联络吧?」 洪阳才说了「是这样没错」,便立刻接到刘紫承打来的电话,没报告病情,倒是先问洪阳唸的是甚么科系,懂不懂开刀? 「开刀?你要开刀吗?」洪阳对着电话叫出来,让李涯拉拉手示意小声。 地下室再加上外头的细雨,手机那头传来的声音李涯能清楚听见,说着:『小声点,你要炸坏我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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