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3页)



    他一阵寒气冲上脊椎——每次“游戏”开始前，他们都会吃下一片药片，他的目的是做研究，也不想惹庄园主不痛快被赶走，于是每次都同意了，这张纸条是谁写的？老师难道真的复活了？抑或是有人能够完美的模仿老师的字迹，营造了曾经传言“复活”的假象？

    他装作淡定的样子，一边规划着如何避开视线不吃下药片，一边若无其事的将布料扔进壁炉，看着它像曾经数不尽的纸片一般消失殆尽才移开视线。

    事情并没有想卢卡想象中难，也许是出于卢卡前几次都十分听话，也许是药效强到只要吞下一点点都有效，没有人检查卢卡是否吞下药片，药片夹在卢卡压在舌底的，制作粗糙的蜡槽中，一切都顺利的进行着。

    进入游戏场地，卢卡观察着队友的变化。看见他们从正常的模样变成恐惧惊慌的，麻雀一般的存在，卢卡一边有样学样的装着，一边生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恐惧的把自己绑在狂欢之椅上，恐惧的被烟花一样送上天。

    “我曾经也是这样么？”他睁大眼睛想着，舌尖更加压紧了蜡槽。

    “卢卡·巴尔萨？”和上次如出一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卢卡转过头，和梦中一样的，疤痕在脸上交错的老师站在他的身后，眉头紧皱的看着他。也许他应该为了上次的吻感到尴尬，但他的泪水与颤抖的声音先一步迸发：“洛……洛伦兹，老师？真，真的……是您吗？”

    阿尔瓦看着泪如泉涌的卢卡，数以百计的话语与疑问反而被堵在嘴边，不知先问哪一句，他思索着，最后说出了一句责备：“怎么这么年轻就也死了？”

    “老……老师，我还没死。”被一句无厘头的责备打断，反而让他的意识清醒了一些，“我只是在这里做研究，代价是参与‘游戏’。我这次没有……”

    “别说话。”阿尔瓦把手放在他的眼睛上，卢卡立刻意会，闭上眼睛。阿尔瓦再次抱起他，准备走出“游戏”。

    卢卡感受着阿尔瓦怀中的温暖，头靠在老师的肩上，闻着难以言述的熟悉味道，感受着眼前明明暗暗变化了不知几遭，听到阿尔瓦说：“我的学生又晕过去了，这次可以吗？”那个对话的人应该是点了头，或者用动作表达了同意，他听到开门与关门的声音，然后他听到老师小声说：

    “巴尔萨，睁眼吧。”

    卢卡睁开眼，看到眼前的房间和自己的有些相似——地上有些乱糟糟的草稿，桌上是些熟悉的仪器与材料。他将压在舌底的蜡槽拿出来放在桌上一块干净的地方，将视线移向了阿尔瓦。

    “讲讲我死后发生了什么吧。”

    卢卡将之后发生的一切简略的讲述了一遍，抬头看见阿尔瓦正在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鬼使神差的问出了曾经信里都不敢写的问题：“老师，您不恨我吗？”

    阿尔瓦看着眼眶通红的卢卡，蹲下去收拾地上的草稿纸：“我不是沽名钓誉的骗子么？我不是你口中的沙蝗，尺蠖么？那么在意我的感受有什么意义。你既然没死，就得找个机会离开庄园。你也看到这的荒唐景象了吧，放弃研究回去吧，随便干点什么都行，拿着赫尔曼的遗产过正常人的生活吧，我会想办法送你走的。”

    卢卡听到这段话，感觉心一下子凉了半截，他跪着走到阿尔瓦前：“老……老师？对不起，我，我当时就是太冲动了，事情一定是……有隐情，对吧？你，你不能一句话就否定我一生付出的价值，更不能一句话就把我，把我从你身边支走……我一直都怀念曾经的时光，现在我们一起做研究，不是和过去一样吗？您明明，就也在继续，凭什么？”

    卢卡一段话说的气血上涌，感觉头越来越疼。

    “怎么了？”阿尔瓦本来有意避开目光，却听到急促的喘息声，只好抬头看向卢卡。

    “好像……还是沾到了，放进嘴里的那一刻不可能完全碰不到。”

    “你先睡一会吧，正好我到时候把你送回房间。”

    卢卡莫名回想起曾经那个吻，“那应该是真的老师吧”，他想起那种与rou体的不幸与痛苦分离的感受，用手搂住了阿尔瓦的头吻了上去。

    “巴尔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