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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擦，手背沾染了一片透明温热的液体。

    他没怎么上过学，从小长在鱼龙混杂的旧厂街，看过也做过不少混账事却还是对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东西一窍不通。但唐小虎唯独最了解他哥的心思，他知道如果只是缺钱，他哥卖血卖肾都不会去卖身。他哥能被人要挟的唯一条件，就是自己家里那个相依为命的傻弟弟，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

    二十年前他哥为了保护他被父亲毒打，二十年后他哥为了保护他被强迫卖yin。唐小虎觉得自己像一只伪装成人的寄生虫，趴在他哥身上，甜蜜地、陶醉地吸食着他哥身上的血rou。他眼前浮现出唐小龙离开家门时，那个孤单的、绝望的背影。而他哥的正面，那张脸上的神情，或哭或笑，或喜或悲，就像唐小龙身上的那股沐浴露香味儿，早就飘散在他们生活着的污浊空气里了，唐小虎想方设法、连哭带闹都找不回来。

    此时一道闪电劈开浓重的黑夜，而后远方传来阵阵响雷声，唐小虎靠着墙根坐在地上掉眼泪，大概一根烟的功夫后，便有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向地面。

    唐小虎站了起来，用衣服袖子擦了擦脸，顺手抄起垃圾桶旁的啤酒瓶子走进了酒吧。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一个额头带血的瘦高男人从酒吧里冲了出来，随手把身上的外套扔在地上，冒着暴雨很快就跑没了踪影。跟在男人身后跑出来的流氓地痞见跟丢了闹事的人，只能站在雨中骂娘，泄愤踢了一脚破破烂烂的外套。外套上面的血随着地上的泥水，急促地流进了这个城市的下水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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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唐小龙没废什么力气就赚到了今天的“外快”。

    嫖客们在酒吧门口就把他全身摸了个遍，他因为反抗被扇了一巴掌，又被人用小虎威胁，只能立马软下身子讨好男人们，被人捏着屁股掐着奶子走进酒吧包房伺候恩客。男人们正在用jiba磨唐小龙的逼和手心的时候，一个服务生疯狂来敲包房门，说来了个不要命的疯子用酒瓶子打伤了酒吧里的好几个人，还闯进了好几个包房，看着像是是来找仇人的。王经理的脑袋都被开了瓢，只好先让领班来请老板们从后门离开。这么一闹嫖客们纷纷都没了兴致，又怕被牵扯进酒吧斗殴里，只留下唐小龙就匆匆走了。

    包房茶几上还放着几卷捆成圆柱体、由细到粗的人民币和各种奇形怪状的性玩具，是嫖客们今天专门用来羞辱唐小龙的xue口和屁眼用的。唐小龙听到了外面的哭喊、吵闹和玻璃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他默默拿走了那几卷钱，穿好裤子后也从后门走出了酒吧。

    此刻外面正下着大雨，街上的出租车无一例外都载满了人朝着乘客们各自的家驶去，唐小龙冒着雨走出去很远才拼到一辆顺路的出租车。他总是觉得不踏实，今天他弟的样子着实有些奇怪，自己临走时唐小虎的那一声“哥”喊得他现在一想起来都心脏直颤，唐小龙有点担心，满脑子想着赶紧回去看看他弟弟。

    唐小龙湿漉漉地回到家时发现屋子里漆黑一片，起先他还以为唐小虎是直接睡下了，但他去了唐小虎的房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电视柜里自己留在那里的钱丝毫没被动过，心里的不安感愈发强烈起来。唐小龙身上还穿着湿衣服，难受得很，外面的雨下得正大，他又着急自己那个傻子弟弟是不是在外面喝多了酒走错了路，索性直接把湿衣服全脱了，只换了条干净的内裤就坐在茶几前准备给光头勇家里打电话。

    就在这时唐小龙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他手里还握着电话筒，抬头却看到了同样湿漉漉但脏兮兮的唐小虎捂着自己的脑袋满脸是血跌倒在地上的样子，头发和衣服还带着鲜红的印迹。唐小龙瞬间丢了魂，猛地冲过去把唐小虎抱起来，一只手护着唐小虎的后脑勺，另一只手去摸弟弟被雨水和血模糊成一团的脸。他的弟弟身上冷得像一块湿润的冰，脸上被人打的几乎没有什么好地方，额头上的伤口还往外流着血。唐小龙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唐小虎身上的伤来自哪里不言而喻————自己干的腌臜事终究是小虎知道了。

    唐小龙了解他弟弟，他的弟弟天生心脏不好，所以胆子相对小一些，小时候还